《娘娘和她的权臣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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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芜抬眼时眼底欣喜:“皇上!”
她从座位上起身,素白手腕抬起体贴为李玦拂过鬓间沾染白雪,来时路上刘得全虽撑了伞但外面风雪极大,李玦身上还是沾了些落雪。
她话音刚落颇有几分恼怒哀怨看向殿外,“外面风雪这样大,皇上怎的亲自来了,他们也真是的,竟连通传都不曾。”
李玦笑着按住她肩膀,顺势将她揽在怀里,言道:“正是因外面风雪大,朕才让他们不必通传,你身子单薄仔细受凉。”
谢芜低眉含羞,温婉一笑:“多谢皇上记挂。”
李玦走到方才谢芜位置,垂眸看到红木雕花小几上摆着的棋局,笑道:“芜芜在学下棋?”
细看之后,又道,“执黑子?”
谢芜面色略红,推脱:“臣妾棋艺不精,让皇上见笑了。”
李玦笑笑:“无妨,正好此时闲暇朕来与你对弈几局。”
谢芜见其兴致愈浓,便只好作陪。
棋局重开一局,李玦率先落子,紫檀木棋盘上黑子分明,谢芜记得研习棋谱上说棋局讲究‘金角银边草肚皮’,瞧见李玦落子后她斟酌将白子落在右下角星位。
几度落子后,李玦再看局势眉头稍挑,接着落下一子:“防守固然重要,可若对手来攻,又当如何?”
谢芜瞧着棋局暗暗咬唇。
这几日闲来无事虽与雨桐练习着对弈过几局,可雨桐于棋艺上不通,心思更不在棋局上,如今遇到真正对手,步步紧逼,处处攻击,着实是犯了难。
指尖白子迟迟不落下,殿中地龙烧得滚烫,不知不觉间谢芜鼻尖冒出细小汗珠,她将棋局看过,终于找到一处松懈处,落子,巧妙化解攻势。
“下棋若执于缠斗便会因小失大,有时避其锋芒,迂回行驶未必不是新的破局之法。”李玦虽吃下棋盘上三颗白子,棋盘上原本僵持部分重新被盘活,黑子虽势如破竹极具攻势,白子却未必没有周全之路,重新将黑子落下时,他称赞道,“以芜芜如今棋艺之精进,假以时日只怕连朕都不是对手。”
“皇上谬赞,臣妾知晓皇上有意谦让臣妾。”
李玦朗朗一笑,再度落下黑子时问道:“芜芜可对宫中事有所听闻?”
谢芜视线本瞧着棋盘,闻言唇角笑痕加深几许,苦心与她对弈盘桓,只怕这才是他真正想对她说的话吧。
带上询问视线从棋局收回时迎上对面探究视线。
李玦乍对上她的眼,面色犹豫说起:“今日刘得全来话,孙氏有孕。”
谢芜笑容在面上有一瞬凝结。
她垂下眼,视线只看棋局,再度落子时缓言道:“如此……臣妾倒是该向皇上道喜。”
李玦瞧出她隐显低迷的情绪,指腹摩挲黑子,意味不明道:“是吗?向朕道喜,朕的芜芜可真是大度。”
宽敞华贵宫殿中,熏香袅袅,棋局对弈分明,比棋子先落下的叹息。
白子停在指尖却再难落在棋盘上,谢芜似悲似叹道:“皇上取笑了,哪里是大度,皇上不知,臣妾心中是极羡慕的。”
“臣妾福薄,此生与子嗣无缘,可臣妾知晓皇上不能没有子嗣,大齐江山不能后继无。”
李玦对上她满含惆怅内疚的眼,心中一滞,向她伸出手。
谢芜看到探过来的手,犹豫片刻,忐忑又忧心地伸出自己的手。
湿漉漉的眼,几欲试探的动作,像只可怜兮兮小狸奴。
李玦牵过她的手将她揽在身边:“是朕不好,勾起芜芜伤心事。”
谢芜顺势靠在他怀中,凝噎摇头:“皇上待臣妾极好,臣妾无以报答,只要能够为着皇上好,臣妾都心甘情愿。臣妾自知能力微薄,一于社稷无功,二于龙脉无助,便只能做些微末小事,不求有功,但求能够为皇上宽慰一二,绝不让皇上烦心。”
既然他想要温言软语解语花,那她暂且就扮上一扮。
李玦面容仍就俊秀,在美人温言软语间眉宇间少了冷凛,殿中烛光映在他身上,竟让他难得多了三分温情。
“芜芜总是这般体恤朕。”语音刚落他沉重叹出一口气,“若非当初母后执拗,芜芜与朕之间也不必有此憾。”
他握紧掌中柔夷,叹道:“比起孙氏,朕更期待与芜芜的孩子。”
谢芜心中冷静依靠在他身边,心道,算了吧,与旁人无关,即便他想让她为他生孩子她也是不愿意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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腊月十五,临近新年,需要处理的政务只多不少,李玦下朝后本要到关雎宫用早膳,然刚下早朝见到谢芜,继而知晓永安宫太后已派人遣来消息,刘得全抱着拂尘躬腰请示:“皇上,太后请皇上与贵妃一同去宫里用膳。”
李玦颔首,视线落在谢芜身上,径自牵过她的手一同去往永安宫。
彼时永安宫宫人已安排妥当,席间太后问起:“听闻孙采女有孕?”
李玦神色淡然:“太医院确实来过消息,孙采女胎像已有月余。”
太后闻言喜道:“倒是个有福气的孩子,入宫月余便有了身孕。”
少倾,太后又问道:“临近年关,宫中合该多填些喜事,孙采女既有孕,只居采女位份未免太过委屈,皇帝可想过给孙采女什么位份?”
李玦眉心微蹙:“孙采女胎像未稳,男女未知,此时便提晋封,是否早了些?况且后宫从未有妃嫔有孕便得晋封先例。”
太后笑笑,温和道:“虽只月余,可到底是皇帝子嗣,皇帝登基多年,子嗣单薄,难得孙采女有喜,破例殊待未尝不可。何况,皇帝破例晋封的并非只此一件,事关旁的皇帝尚能允准,事关皇嗣,事关大齐将来,如何不能破例一次?”
谢芜垂着眉眼沉默不语,只当瞧不见这一场无形腥风血雨。
李玦面色隐有不悦,沉默一息已忍耐按下,道:“母后说的是,既然母后心中已有主意,那便按母后的意思罢,母后觉得‘昭仪’如何?孙氏从前便为昭仪。”
“正三品,尚能说得过去。”太后颔首,“母凭子贵,待来日生下皇子,再另行册封亦可。”
李玦不置可否。
太后又道,“临近年关,宫中该多些喜事,后宫位份多悬,不如趁着给孙氏复位皇帝再挑些合适的补上,皇帝妃嫔不少,除却早入宫的,新入宫的若是有合适的,皇帝可酌情提一提,贵妃虽好却未必事事周全,皇帝也该多看看旁人。”
李玦:“母后说的是,儿臣记得赵美人与孙氏同一日进宫,既复了孙氏位份,也不好厚此薄彼,不如晋封赵美人为昭容如何?”
正三品为九嫔,昭仪、昭容、昭媛,充仪、充容、充媛,修仪、修容、修媛。
太后笑笑,称赞道:“皇帝行事最是周全。”稍后停了停,太后问道:“皇帝预备孙氏孕中由何人照料?”
李玦自然而然道:“如今贵妃摄六宫事,又最是细心妥帖,不如全权交由贵妃照料。”
“……”谢芜一时语塞,心知李玦既让自己推出来必然是想用自己来解围,既如此她正好借着再度‘表忠心’,待她面上迟疑,稍作惊讶斟酌过后,她缓言开口,“承蒙皇上信任,臣妾愿尽力一试。”
“不妥,事关皇嗣,怎能马虎?”太后视线落在谢芜身上时,凝眉,率先反对,义正言辞道,“贵妃未曾生养过,从前又与孙氏几度生嫌隙,由贵妃照料孙采女龙胎,并不妥当。”
“……”无妄之灾总是来得这般快,眼见太后沉眉,谢芜从座位起身,熟稔认错,“臣妾知错,太后息怒。”
李玦沉息一瞬,握住谢芜的手不顾太后脸色将人牵起来,温声劝和道,“母后不过与你玩笑几句,贵妃怎的全然当真了?快起身。”
太后:“……”
谢芜只垂眸不作声。
待李玦视线再看回时,诚恳回道:“母后说的是,儿臣福薄,后宫嫔妃一直未有诞育皇嗣者。至于孙氏……确实,孙氏入宫后性情张扬些,一时不慎行差踏错,难免与人生嫌隙,当日在御花园孙氏与赵美人冲突母后也是见过的。若母后觉得由贵妃照料不妥,又该让何人照料?”
谢芜闻言,虽未抬眼,但已觉殿中氛围如黑云压顶般凝重许多。
是啊,后宫中女子众多却无人诞育过皇嗣,女子无子,便是失德,便是被人拿捏的痛处。
太后说她无子嗣,没有生养过,照料有孕的孙妙可并不妥当,可在殿中还有一人无所出,那便是太后自身。
太后曾为先帝荣嫔,正因一直未有所出,才选择将李玦收养在名下,将其抚养长大,才有了如今太后尊位。
太后说她与孙妙可生过嫌隙,可宫中与孙妙可生过嫌隙的何止她一个呢?先前太后在御花园命人掌掴孙妙可情状尤似在眼前呢。
谢芜面上不显,心中暗笑,李玦真是好一招以退为进,往太后痛处戳,果然是一贯善用的手段。
殿中氛围沉寂,太后唇角微不可察隐有扯动,强颜道:“哀家原本想着这是皇帝头一胎,万分贵重,必得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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